作者：纵纵
来源：三节课
组建6年，用户破5亿，但正是这样一款势头凶狠的产品却被贴上了“低俗”、“Low”的标签，连解释都被觉得是在洗白。快手这款产品头上有着太多矛盾的地方......
“感觉要炸了，越来越多的令人讨厌的东西火了上去。”
这是知乎用户对快手的评价。作为中国互联网厌恶链的两个极端，快手和知乎用户开撕了，在知乎“为什么快手惹人嫌”的问题下，知乎精英们慷慨昂扬，义愤填膺，一一细数快手的“罪行”。相比而言，镜像问题“为什么快手惹人爱”却门可罗雀，并被打上“网络水军”、“洗地”的标签。
知乎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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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来看，快手是一个短视频记录和分享的工具，一个短视频内容社区。快手的出现，是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以底层群体为主要用户的App第一次发展到这么体量，不得不导致主流媒体和“精英”们的注重。那这款产品是凭哪些“惹人爱”，获得用户量爆发的同时，却又发展到给人留下“低俗”、“low”的刻板印象，甚至让无关者认为“惹人嫌”的呢？
本文将带你一起阐述这个问题。
一、为什么快手惹人爱？
1、快手的“普世”价值观
近日，快手CEO宿华在接受专访时被要求用4个标签形容快手，那位技术出身的CEO有些害羞却几乎毫不迟疑说出了前3个标签：“记录”、“普惠”、“技术导向”。
“记录”：快手官方slogan“记录世界，记录你”，不设范围、不设门槛。
“普惠”：“坚持不对某一特定人群（例如网红）进行营运，也不与名星和网红主播签署合作条约”，希望成为普通人记录和分享生活的阵地，产品迭代尽量保持用户原有的使用习惯。
“技术导向”：强技术驱动，高度注重推荐流的机制，降低营运的干预和价值引导，按用户喜欢的类型通过算法进行推荐。推荐算法遵守“普惠”的价值观：推荐机制去中心化，让所有视频都有机会被发觉被喜欢，而不是将流量一味导向背部内容。
快手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以上3个标签：作为一个短视频内容社区，这样的产品定位和产品营运策略保证了内容社区有源源不断的内容来源和发展空间。
普惠的价值观实际上也意味着快手瞄准了8亿的底层用户群体：广大四五六线、乡镇、农村用户，以及在一二线城市被忽视的边沿人员。这个用户群体除了用户量庞大，且常年在真实世界的边沿，甚至在互联网世界也很少有针对她们的垂直产品，在快手崛起之前，这个市场几乎是无人注意的蓝海。快手极易上手的产品功能增加了这部份群体的使用门槛，去中心化的推荐逻辑让她们感受到了被人关注、成为网红的滋味，愈发迸发了她们的创作热情，被焦躁了太久的底层群体在快手找到了抒发自己的空间。
目前，快手公司创立6年，用户突破5亿，日活用户超过6500万，2017年上半年短视频类App排名第一，周活跃渗透率远远甩开了其他跟随者，每天数百万条UGC短视频在这个平台上传，这种数据的背后，透漏着快手老铁们对这个平台的喜爱和忠诚。
2017年上半年短视频类app排名榜
图片来源：猎豹全球智库
2、喊麦轻工业、微商半边天
有流量的地方自然有利润，快手的出现为流量变现平添了更多想像空间，短视频吸粉，社交平台沉淀关系，直播吸金变现。5亿用户量的快手平台的白灰黑产业链方兴未艾，快手老铁们的收入足以超过一线白领。
快手短视频作为吸粉途径，具有门槛低、易炒作的优势，涨粉不再须要十载寒窗苦读满腔经纶，不再须要能歌善舞专业技能，短短几十秒，只要这个过程能抓牢听众眼珠即可。举例来说：席卷快手平台的喊麦、社会摇凭着着简单洗脑的律动迅速积累人气，规律性发布吃播短视频也可累计不少关注，倘若吃特殊的食物更有登上热门的潜力，成为网红的门槛被大大减少。
通过直播直接和粉丝交流互动的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拉近和粉丝的距离，利用即时互动，美眉主播打个擦边球，帅男子老爷们喊喊麦，社会摇姐姐也趁势吼两喉咙涨个人气，趁大伙的荷尔蒙都有些上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砸钱的金主们赚个高兴，网红老铁们也赚了一波礼物利润。
不仅直播变现，广告和微商是快手老铁们挣钱的主要途径，对于广告的心态，老铁们和快手平台有着约定俗成的规则：网红们不在快手中赤裸裸的打广告，快手平台则睁一眼闭一只眼，对广告采取中立心态。于是出现了这样奇怪的现象：网红视频上传者会在自己的简介里感恩快手平台，同时又在简介最后附上自己的陌陌号码，作为微商的开端。
举例来说：
对于拥有30多万粉丝的吃播小视频上传者B姐来说，快手粉丝的流量可以为其带来十分实在的变现。她的陌陌早早已加满了5000个好友，于是她的陌陌2号店面也开张了，在渐渐的摸索与调整中，那位农村家庭主妇也找到了适宜自己的可以兼具生活的“工作方法”：每晚夜晚睡醒，在自己的两个陌陌（微商小店）发一波宣传，吃的嘛，易耗品，总是要多多诱惑就会有人源源不断的订购，下午打算录小视频和直播的菜品，晚上录制小视频进行预告，下午进行直播。
小视频吸粉，直播变现，她讲求此道。
某快手红人陌陌
这样的营运形式，30w的快手粉丝大约能转化7000多名陌陌粉丝，而售卖的10多件SKU里，每日能有20-30单的成交额。按客总价100元、利润率30%估算，B姐每日的纯赢利大约是750元左右，这大概是一个一线城市白领入职两两年后的薪水。这还没有估算B姐的广告收入、直播收入。
其实，愈发暴利的服饰和护肤品行业，网红们获利的情况就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翻番了。借助快手平台，快手老铁们的微商店不断拥有新流量的涌向和忠诚粉丝客户的回购，撑起了微商半边天。
3、突破阶级固化的新上升渠道&底层群体发声渠道
近来“丧”文化在年青人中常常被提起，为何会丧？未来没有预期。工作即使努力，但上升空间有限，薪资下降的速率永远赶不上楼市下降的速率。这是你们可以感知到的阶级固化，社会财富和资源在固定阶级间流动，阶级上升渠道越来越无望。
这一现象在社会底层愈发严重，底层阶级怀着梦想到异乡打工快手热门算法，结果发觉工资低且增长慢、工作环境差，负担沉重，根本没有办法过上更好的生活。更可怕的是，教育成本越来越高、城镇楼价的下降使她们的孙辈也丧失了突破阶级的可能。相比于一二线城市中的年青人，她们的上升渠道更加无望。快手的出现，为她们提供了一种不一样的上升可能，通过直播和微商获取一定的收入，经营疗效好的老铁可以获得抗衡一线白领的收入。这些上升途径似乎很无望，却低门槛、低成本、面向普通大众，且实实在在诞生了大量社会底层普通人KOL。
假如说帮助底层阶级突破阶级固化还只是针对很小部份人的话，为底层阶级提供发声渠道是笔者觉得快手对社会文化碰撞的最大贡献。访谈快手轻度用户时，笔者无意中流露自己的评价：“看起来有些难堪”，早已很委婉的评价遭到该用户的强烈抨击“我并不会感觉难堪呀，或则说正是因为难堪，才感觉非常好玩”，这是笔者所不了解的她们的审美和需求。
社会阶级的界定不仅仅让社会上中层对财富和权利拥有更多的支配能力，也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被主流社会主导的社会媒体关注自身阶级追求自身审美，而边沿化底层阶级，虽然在互联网世界也没有挺好的沟通，阶级间的价值观很难相互了解。
辛运的人们努力丰富自己接触更多中级趣味，对于自己不理解的老铁文化打上“low”、“屌丝”的标签。
但是，中国的现况却是金字塔型的社会阶级结构，注定了社会底层的草根阶级才是这个社会的大多数。快手的盛行为底层群众提供了记录分享、娱乐闲暇的互联网内容社区，也为底层群众提供了互联网世界发声的渠道，让更多人听到了底层社会人生百态。实现不同阶级的价值观联接碰撞，这是了不起的文化交流渠道。
二、为什么快手惹人嫌？
1、底层群体+算法推荐机制=粗俗风气？
快手基于不同用户的喜好、社交关系等进行个性化推荐的机制相比于仅仅是推荐热门榜单等使用粗颗粒非个性化的推荐机制早已是愈发细分、对用户愈发有效的推荐方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按个人的喜好进行推荐会愈加符合用户喜好的。但是，当底层群体碰上算法推荐机制，却不曾想碰撞出有些出人预料的反应。
快手早期的核心用户群体是社会底层群体，又被称为“三低阶级”，即低岁数低学历低收入人群，她们创作的视频，接地气、真诚、通俗，记录着这个世界朴实真实的一面。而这样一群人，有着同样甚至更强的成名欲望，却并没有足够的文学素质，在互联网流量为王的时代，为了获得关注，她们采用博眼珠的形式，或擦边、或受虐，用挑战人极限的方法获得你们的好奇心和点击量。在快手的推荐机制下，这些以极端形式获取流量的视频会被觉得是你们喜欢的视频，因而获得更多推荐，登上热门。热门视频继续影响更多的人，成为上热门的风向标，在没有创作能力而希望获得关注的人群中，引起竞相模仿。
“低俗视频形成—被点击—算法推荐—上热门—形成影响—更多粗俗视频形成”恶性循环就此产生。底层群体的博眼珠行为和随大流跟风导向是快手调性的始作俑者，而快手官方的算法推荐机制，是这些风气的推波助澜者。
说回去，虽然粗俗视频被推荐，也终归确实容易造成注意，有用户乐意观看，为之埋单。触到主流媒体底线，“惹人嫌”的地方在于快手以算法个性化推荐为托词，任由博出位的风气漫延，这些不作为行为本身对底层群众导致了不良的价值观引导。
快手用户多社会底层用户，多低岁数低收入低学历用户，缺乏对美好事物的识别和判别能力，快手的算法个性化推荐机制，可以学习目前用户需求，并向其推荐，获得用户的喜欢。但这些推荐机制难以判定人未来的需求，难以对人进行积极的引导。拿知乎做对比，步入知乎的用户也会对精英们“务虚”感到多少不适，但逛知乎两小时的觉得是“要努力，老娘终有三天也会如此牛逼”；来到快手，你们不适感之外，形成的看法是“好像我吃个大血肠也能火”，回归人本性、满足原始欲望本身没有错，但作为一个内容平台，顺应用户需求的同时快手热门算法，也应有引导用户需求的义务。
2、六线乡村：拒绝被快手代表
快手“惹人嫌”的另一个诱因是大众对快手公关的愤怒。快手在知乎“快手为何惹人嫌”的问题下为16岁杀马特青年解释道：这是年青的“六线乡村”青年所处阶段的特有追求，“他正在追求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虽然这个东西你完全看不上”。“六线乡村”纷纷表示，这不是我认识的农村，我拒绝被代表。
新中国创立仍未到70年，中国变革开放不足40年，在中国，你们向下父辈三代总能找到农户的影子，你们对六线乡村的认知真的完全没有了么？还是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下，六线乡村的中学生早已发展成以劣质大衣，夸张谈吐，奇特短发为追求的审美？
在快手特殊的推荐机制下，大量非真实“六线乡村”视频集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快手视频中“六线乡村”的形象被抹黑、夸张、甚至妖魔化，这是你们都看破却不说破的事情。而快手官方却在公共场合以视频中形象代表广大底层群众发声，打爱情牌为自己洗白，快手官方是当真不识人烟火还是痴迷“变形计”所在的乡村，和我们不一样？边卖边立牌楼，碰瓷还装可怜，快手公关行为让人讨厌的缘由，大约可以这样比拟？
此事最让人忧心的是，对于80后这波有可能确实没有接触过“六线乡村”的新一代，当她们通过网路接触到“六线乡村”，留下的快手视频里的刻板印象后，将怎样看待“六线农村”这个群体？
三、对快手变革发展的猜测
快手的迅速崛起获益于快手“普惠”、“记录”、“技术导向”的三个标签，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也因为此3个标签。所谓“福兮，祸之所伏”，要想被主流社会所接受，探求更好的商业模式，快手早已走上了变革发展之路，以下，是笔者早已听到的和猜想的快手变革发展方向：
1、品牌塑造：“农村包围城市”战略，洗礼城市用户
快手当前最紧急的事莫过分改变自己在主流媒体眼里的形象，吸引城市用户，重构自己的品牌形象。在“六线乡村”基础上发展壮大的快手，正一步步洗礼城市市民。快手从网易挖角网易传媒常务总工编辑曾光明，并于2017年初以合伙人的身分入职快手，兼任首席内容官。以后，快手一系列面向主流人群的营运动作接连展开。公司高层频频参加各类讲演场合，不断为快手站台，指出快手用户与中国的总人口分布高度一致，并非你们印象中的只有底层用户。快手D轮融资获得腾讯领投的3.5亿港元，赞助年青人爱看的热门综艺节目：《跑男》、《中国新歌声》、《明日之子》，通过获得名星形象的加持，为自己树立起正面的形象。
快手急于步入一、二线城市市场，一则出于自己品牌形象塑造的考虑，急需更多优质内容引导快手气氛；二则，想要实现更高的商业价值，拥有流量的快手想实现更高的广告价值，则须要获取更多高消费群体的关注才有可能收获高投放能力金主的偏爱；三则，短视频大战刚才开始，虽然占据宽广农村市场的快手，也不能轻易舍弃城市市场，恶斗将至，锱铢必较。
2、商业模式：网红经济或成快手商业重头戏
快手商业模式的阐述仍然处于十分慎重的阶段，虽然成为了第四大流量的，App，也并没有像其他App一样走上广告变现的公路。对网红们广告的管理也十分严格，并没有为红人提供区别于普通用户的特殊让利新政。
2017年短视频行业大战一触即发，5月16日，火山小视频出招“10亿补助”和“挖背部网红”。虽然这样的打法有些简单粗鲁，但确实有快手红人早已转战了火山小视频，其中便包括“快手第一红人”的MC天佑。火山小视频的此策略瞄准了快手与腹部用户关系的脆弱性，面对这样的嘲讽，快手合伙人曾作出了“我替友商认为经费很可惜的，这个方向完全不对”的回应，表示并不会加入到补助大战当中。
在快手合伙人曾光明的眼里，平台的价值并不在于补助，而是完善一个具有良好生态的平台，让所有的内容生产者有机会成功。“快手才能让一个有潜质的人，从零开始成为一个成功人士，正是平台对用户提供的最大价值。”
近期热映的偶像养成类娱乐选秀节目《明日之子》在快手筹建赛区，就是快手造星的第一次尝试，快手通过用户投票选送的两位选手钟易轩、杨祺参与赛事，她们凭着着出众的才艺与超高的人气，成功晋级12强。这是快手针对脑部网红发展作出的回应：尝试通过人工智能对接有需求的影视公司与网红，为那些内容生产者提供一种上升的可能性。
快手重庆轻轨站广告：快手网红钟易轩
而要有效运作和管理手上的数万视频上传者，实现不仅仅背部KOL，长尾视频上传者也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和变现、发展渠道，能够完成“快手才能让一个有潜质的人，从零开始成为一个成功人士”的良性发展，实现公司和用户的共赢。这或是快手商业变现模式的重头戏。
3、算法优化：谁说算法没有价值观？
上文提及，快手的个性化推荐机制遇上底层群体特别容易引起粗俗内容的猖獗和不良的价值观引导。快手要想进行品牌形象的塑造，去除你们的刻板印象，需在推荐算法上降低价值引导。
谁说算法没有价值观？程序本身似乎没有价值观，但写程序的人自然会饱含自身的价值观于推荐机制。快手的推荐机制是否加入价值观的引导仍然取决于快手官方的决策。降低人工的干预，不再完全按照用户喜好进行个性化推荐，无论人工引导的作用占比多少，以快手的用户量级就会对一定的用户群体形成影响。人工干预的程度和方向是其中的关键，决定着快手是否会沦落到“卖好不卖座”，为了口碑丧失了核心用户的喜爱。
快手面临的更大困局是涉足一二线城市后，怎样融合原核心用户和一二线尚城市用户，实现共存，二者需求都能满足，这个困局就像国家阶级融合、民族融合通常困难。
一种解决方法是强化个性化推荐，满足各种型用户（底层、一二线等）的需求，促使两类用户分开营运发展，愈走愈远；还有一种可能，将要两类用户向中间靠拢：提升底层用户的品位，创作有质量有涵养的内容；使得城市用户理解乡村用户的浅显文化。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却并非无解，这些情况让笔者联想到红楼梦刘奶奶进大观园一回，阳春白雪与生猛的原生态文化的碰撞，竟意外的有趣好玩。好的内容平台在消耗用户时间的同时，会给用户带来附件价值，或愉悦身心，或减轻恐惧，更进一步，帮助用户找到自身兴趣和发展方向。快手短视频库中不乏“高手在民间”的令人惊讶之作，怎样引导用户整体的品位，提高用户的创作、审美能力，是任重道远之事，也是社会文化发展的大事。
快手呈现“惹人爱”和“惹人嫌”的两面，不仅仅是快手公司的矛盾，也是这个社会矛盾的写照，快手未来的迈向，让人忍不住遐思这个社会阶级变化、发展方向，何去何从，满腔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