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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 2023-06-03 10:08

作者|良叔

来源|良大师

(ID:liang_da_shi)

Hey,我是芦山。

大家都有看过《指环王》这部影片吧。

在影片中,任何一个人只要戴上指环王,都会显得无比强悍,强悍到足以操控世界。

但到底是人在操控世界,还是指环王在操控世界?

“魔戒”成了一个重要的意象,有人说核装备就是指环王,也有人说技术是指环王。

而在古典互联网主义者眼中,“算法”也是指环王。

一开始,互联网大鳄纷纷拥抱“算法”,她们恨不得用大扬声器告诉你们:“老子的算法天下第一!”

但当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由于算法而被推上风口浪尖,你们表面都不怎样吱声了。

但是,私下边却各类较劲,由于她们都懂得,最终的竞争,就是算法的竞争。

就连特立独行,“用爱发电”的B站,也开始和算法频繁擦出火花。

虽然,爱终归是会消失的,对吧?

01

2009年6月24日,一个笔名叫bishi的二次元少年为了追番,上线了一个名叫Mikufans的网站。

Mikufans,也就是B站的前身。

而这个二次元少年艺名叫徐逸,是一个在校学院生,他来自于一个神秘的组织——“搬运九课”。

说是神秘组织,虽然只是一个以QQ群为载体的二次元爱好者集聚地,你们常常从Youtube等国内视频网站上搬运一些二次元作品。

不仅徐逸,这个组织还有一个天才少年——Xilin。

早在2007年,Xilin就成立了AcFun(也就是后来你们所说的A站)。

在A站上,曾留传着金坷垃、鬼畜全名星、我的滑皮鞋等大量网路流行文化,这是二次元社区和弹幕视频网站的鼻祖。

不过后来者徐逸把他的Mikufans改名为Bilibili(哔哩哔哩,也就是B站),灵感并不是来始于A站,而是由于当时有一部很火的台湾动画——《某科学的超电磁炮》,其中的女主角炮姐有一把超能炮,它会发出bilibili的声音。

《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在2010年曾经,B站是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破站”,尽管可以看视频,发弹幕,投稿……但bug太多。

学院结业后,徐逸在一家金融软件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项目主管,但干了不到一年,这个二次元少年就辞了职,开始一心一意用爱为B站发电。

这段时间是短视频行业的“史前文明”时期,这时既没有快手,也没有抖音。

但快手和抖音的创始人,这时也没闲着,她们早已开始找寻“魔戒”。

例如说,快手日后的掌舵人宿华,此时他离指环王就很近,他甚至可以看见刻在指环王上依稀的黑暗语,只是他还理解不了这种神秘的文字。

宿华和B站的创始人徐逸,完全是两种人。

徐逸满头脑bilibili的炮声,执著于用爱发电,而宿华是写代码长大的,他想用最牛逼的代码,创造一个商业帝国。

从北大学院结业后,宿华曾在Google中国研究机器学习在搜索中的应用,然后又被委任为百度凤巢系统的核心工程师之一,拿着上百万的周薪。

但他在微软和百度最大的收获,并不是钱,而是理解了“匹配”的重要性。

所谓“匹配”,也就是人和内容之间,人和人之间,如何实现更好的匹配?

说究竟,也就是一种算法。

当宿华踏上找寻“魔戒”之旅,日后抖音的掌门人张一鸣,也开始找寻指环王。

和宿华相比,张一鸣对算法的执念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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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2年成立字节跳动之前,张一鸣曾以合伙人的身分加入王兴的团队,负责饭否网和海外网的搜索技术问题。

饭否有点像当时刚诞生在硅谷的twitter,是国外第一家微博客网站,它比微博的诞生,还早了五年。

当时的饭否一日千里,是国外互联网最显眼的新星之一。

但到了2009年7月,因为对敏感信息管理不当,饭否被一夜封停。

然后张一鸣离开王兴的团队,兼任九九房的CEO。现今好多人都没据说过九九房,但在2011年,九九房在联通端是房产类应用的第一名。

此时的张一鸣,通过无数的实战,早已领到了那枚名叫“算法”的指环王,他决定捉住联通互联网崛起的机会,干一件大事。

02

2011年,徐逸和另外几个刚结业的学院生挤在上海一个月租3000元的房屋里,埋首做B站。

此时,B站的一个铁杆用户决定找徐逸谈谈。

这个铁杆用户名叫陈睿,是金山网路(后改名为猎豹联通)的联合创始人。

陈睿其实是出身“雷家军”的码农,但他从小就是个动漫迷,自从看了《圣斗士星矢》,他就和徐逸一样,成了彻头彻尾的二次元少年。用他小学同桌王小川(搜狗公司CEO)的话说:

“陈睿是个天天看动漫的学渣,而我是个埋首苦学的学霸。”

陈睿其实是二次元少年,但他和徐逸还是有好多不同。

例如说,习惯大衣革履的陈睿喜欢抠细节,如同雷军曾教他的:“深色长裤一定要搭配白色短裤。”

但内裤这些事,从来都不是徐逸所关心的。

所以这两个人第一次碰面的时侯,1978年出生的陈睿大衣干练,毛发梳成赌圣的模样,而1989年出生的徐逸,毛发零乱,穿着一套纯色内衣。

不过二人聊得倒是很投机,从圣斗士星矢聊到了七龙珠,所以很快成了“忘年交”。

陈睿很够意思,于是给B站投了一笔钱。

但穷巴巴的徐逸不觉得自己缺的是钱,由于比起钱,B站更缺的是拥有丰富的创业和管理经验的人才,于是他多次问陈睿:要不你就加入B站吧?

陈睿被徐逸的真挚所俘获,之后拒绝了他的约请。

当时的陈睿还有好多包袱,他做不到像徐逸那样,两耳不闻窗前事。

也是在2011年,当徐逸带着几个刚结业的学院生在苦哈哈地做B站,“天通苑张小龙”程一笑作出了快手的前身——动图生成工具GIF快手。

程一笑之所以被称为“天通苑张小龙”,是由于他和张小龙一样,都曾是“饿着腹部做免费软件”的产品总监。

只不过张小龙成名后,程一笑还窝在良乡区天通苑的转租屋房里开发产品,所以江湖人称“天通苑张小龙”。

程一笑和赵本山是同乡,长春那旮旯的,骨子里自带诙谐病菌。

在作出GIF快手后,程一笑把自己的大头照制做成逗趣的动图,再发到各类社交平台,结果深得屌丝们的喜爱。由于美眉向来爱美图,文青爱滤镜,但屌丝们都钟爱动图。

爱归爱,可都是白嫖者啊......

2012年元旦之后,程一笑看了一眼帐户,发觉前面的数字越来越高调,都快成了个位数。

更糟糕的是,常年的疲累,程一笑发觉身体也不行了,一体检,体重和各项指标都创了新高。

程一笑总算看破了浮云,决定回归本真,慢跑减重。

第三天跑完,他买了个包子回来;第二天,买了蟹粉包;第一天,买了猪肉灌饼……

之后,就果断地舍弃了。

她们说自律是决定成就的第一法则,虽然运气才是。

当程一笑窝在通州区的天通苑经历着事业和减重的双重失意,远在20公里外的张一鸣迎来了人生的一次重大机遇。

2012年,旧历大年初七,在广州西城区知春路一间没有供暖的奶茶馆,裹着西服的张一鸣在餐巾纸上画出了对公司的设想。

投资人听完,兴奋地表示要投资200万。

过完年,张一鸣就拿着这200万注册了一家公司,名叫“字节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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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月,明日头条上线。

而在那种画在餐巾纸的商业设想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版块:短视频。

03

在2014年曾经,B站的创始人徐逸曾多次约请“二次元中年”陈睿加入B站。

但此时猎豹正处于关键时期,身为猎豹联合创始人的陈睿只能告诉徐逸:

等猎豹上市了,再考虑咱俩的事。

2014年5月8日,猎豹登录纽交所。

当时摆在陈睿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在上市公司做高管,拿着高薪,过着凡尔赛式的生活;另一条是加入小破站,和二次元少年们一起用爱发电。

苦恼了两个月,陈睿选择了前者,于是他成为了B站的第五号职工。

徐逸主动让位,让陈睿兼任CEO和监事长,自己则逐步退居幕后。

这是B站重要的分水岭,自此B站有了“两帝”,徐逸为“先帝”,陈睿为“睿帝”。这些早年跟随徐逸的粉丝们,都自诩是“逸民”,在她们嘴巴还留传着一句话: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传坐落睿帝。”

左:陈睿,右:徐逸

陈睿其实是个热爱ACG文化(动画、漫画、游戏)的中年,但归根结底,他是个商人。对于徐逸来说,B站是他的兴趣。但对于陈睿来说,B站是他的商业梦想。

在此之前,徐逸拒绝了好多融资。但下来混,总是要恰饭的嘛。

所以在陈睿的掌舵下,B站开始有了新的主题:

怎么高贵而不失体面地恰饭?

当B站探求着“恰饭”的问题,快手也有了同样的困惑。

此时快手的创始人程一笑仍然窝在天通苑的转租房里,思索着恰饭和减重的双重困惑。到了2013年,程一笑总算遇见了他今生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宿华。

后面早已说了,从大写代码的宿华此前仍然潜伏在微软和百度,思索着一个问题:

人和内容之间,人和人之间,如何实现更好的匹配?

也就是关于“算法”的问题。

2011年离开百度后,宿华选择了创业。他花了6个月的时间把搜索引擎OneBox做到了盈亏平衡。以后,他把公司借给了阿里,进而实现了财务自由。

也就是在这个时侯,实现了财富自由的宿华认识了做GIF快手的程一笑。

二人碰面的时侯,动图工具GIF快手早已积累了90万用户,正准备变革视频社交。

宿华和程一笑在街头喝着饮料,聊了六七个小时,其实,她们聊的并不是怎样制做爆笑的动图,怎么拍出牛逼的视频,而是聊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的应用。

其核心,也就是“算法”。

此次聊天,为日后快手的发展明晰了方向,两个码农一拍即合。

此后,宿华和程一笑成立了新公司,由宿华兼任CEO,主要负责战略、技术以及对外事务,而程一笑负责产品、运营等内部事务。

同时,公司也从天通苑搬进了西直门华清花园,在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屋里,和其他两家公司共享办公空间,所以快手实际的办公面积,只有十几平米。

2014年,宿华将“算法推荐”应用到内容分发上,快手的下载量开始激增,到了当初7月,日活总算突破了百万。又过了一年,快手的总用户突破1亿。

借助牛逼的算法,快手开始快速崛起。

但宿华并不是“算法”的集大成者,把“算法”玩到极至的,应当是张一鸣。

2012年元旦,当张一鸣在餐巾纸上画下自己的商业设想。其核心,就是“算法”。

不然投资人为哪些当即就决定给他投资200万?是图他稿子写得比《财新》好,还是图他视频拍得比papi酱诙谐,比《万万没想到》搞笑?

张一鸣的思路特别清晰:借助算法,向用户推荐可能感兴趣的内容。所以字节跳动本身不生产内容,也不设编辑,它只是内容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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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算法”有多牛逼呢?

2012年,明日头条仅上线90天,居然积累了1000万用户。一年半之后,明日头条的用户量突破1亿,而快手做到这个体量,足足花了4年。

但昨日头条只是张一鸣商业布局的一部份,“算法”最极至的应用,应当是在2016年才开发下来的抖音。

04

2015年,张一鸣率领团队在美国关岛开了以“巨变的时代”为主题的晚会,期间再度阐述了是否涉足短视频。

此时短视频领域早已有了快手、美拍、秒拍、微视等多个玩家。

2016年,张一鸣总算决定“Allin”短视频。

但在一开始,抖音在字节跳动内部是个不被看好的产品,张一鸣也只是派了几个没啥经验的年青人来做这个项目。

其中,产品总监张祎做过两年营运,纹着花臂;内容营运是个刚转正的实习生,喜欢各类冷门音乐;用户营运是个还在念大三的翻唱主播;而负责技术的几位码农,最资深也仅有两年的工作经验。

就如此个草台班子,横冲直撞地闯入了短视频领域。

当时市面上的短视频产品,大多是横屏,且采用一屏展示多个视频的形式,点进去才会全屏观看。

但这群年青人偏偏采用全屏显示,一点进去就会手动播放。

一开始,好多人点开产品都被吓一跳。

这些交互体验实在是太怪异了,但是logo的重金属味太重,觉得会闪瞎眼,当时包括内部职工在内的好多人都不看好这个新开发下来的产品。

但正是这个略显怪异的产品,吸引了好多不走寻常路的年青人。

在抖音最初的那批用户眼中,真正意义上的抖音,只存活了不到一年,也就是在2016年10月到2017年4月之间。

那时的抖音风格潮酷,路子野,脑洞大,玩家们都热衷于展示自己牛逼的转场技术和运镜。

那是抖音在作品质量上最为颠峰的时期,尽管用户不到一千万,但参与度极高,但是优质作品比列很高。

由于抖音的发展过分迅速,当时研制团队中有些是应届结业生,等她们中途回中学写了个结业论文,回去时发觉早已天除草覆。

那是抖音最美好,最有颜值的时代。

但很快,“算法”的全面介入以及商业化,将彻底改变抖音的迈向。

当抖音开始风生水起,此时的快手,用户早已突破3亿,成为中国第一大短视频应用。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侯,忽然冒出了一篇《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农村》,让快手原形毕露。

文章的作者剖析了快手火热的诱因。他发觉快手里尽是受虐视频、低俗黄段子、各种行为古怪的人。有人炸裆部,有人吃灯泡,有人生吃死猪,有人活埋自己……

快手从一开始,就有着浓郁的乡土气息,而这些乡土气息和创始人的背景也息息相关。

快手的掌舵人宿华出生在湖北恩施的一个仡佬小山寨,小时候村里没通电,买瓶味精都得走两个小时的土路到镇起来。

宿华就感叹,中国的贫穷和短缺,好多人都看不见。所以快手有了一个标语:

“让每一个生活都可以被看到”。

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甘愿,在“算法”的推荐下,常常是炸裆部的,比跳冰河的更容易被听到;生吃猪大肠的,比吃卤大肠的更容易被听到;讲《金瓶梅》的,比讲《红楼梦》的更容易被看到……

其实,越粗俗,越吸引眼珠;越难受,越多人点赞。

这是一个既奇幻,又畸形的生态。但在当时,这篇揭快手内裤的文章并没有造成广泛的警觉。

当快手被人骂“太俗气”的时侯,短视频界的清流——B站,也开始出现危机。

为了“恰饭”,陈睿开始接受融资,同时,他还在2016年做了两件犯公愤的事:加贴片广告和推出大会员。

这两件事伤了这些B站的老粉,她们骂陈睿,说这个浓眉大眼的二次元阿姨,如何也倒戈了革命。

陈睿只得站下来致歉,并许下诺言:

“B站似乎会倒闭,但绝对不会发霉”

尽管陈睿一边说着“我们知错就改,比收入更重要的是价值观”,一边承诺“正版番剧永远不添加贴片广告”。但你们并不买账,还借用陈睿的话来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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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似乎会发霉,但绝不会倒闭。”

当“睿帝”顶着巨大舆论压力带着你们恰饭,“先帝”徐逸还是那种保留着呆萌干练的“二次元青年”。

徐逸常常在B站发言,有一回diss了一个用户,后来认为不合适,把自己禁言了。

陈睿找到徐逸,跟他说:

“你不要老搞这些东西,所有人就会感觉我把你禁言了”。

B站分舵主陈睿,漏出了难堪的微笑......

确实啊,不能率领公司挣钱的老总,走到哪身上都写着“尴尬”两字。

05

2017年,“算法”开始全面介入抖音,同时,张一鸣也开始为抖音筹办商业化布署。

但成也“算法”,败也“算法”。

行走的“智能机器人”的张一鸣,企图用机器代替人,他推出一整套“极致的算法”,按照用户在视频上的逗留时间,互动次数,播放次数,点赞,以及转发,给每一位用户推荐他喜欢的内容。

但张一鸣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人类有这么多摆不上台面的爱好。

更要命的是,中国其实有14亿人,但有文化,又有品味的人,虽然只占极小的一部份。

在这些背景下,在算法中胜出的,常常是这些粗俗的、简单的、廉价的内容。所以只要你打开抖音,都会发觉一个事实:

舍弃思索,原先才是人类的本能。

“微信之父”张小龙就曾在腾讯峰会上说自己是一个古典互联网主义者,同时吐槽了一下抖音:

“大部份产品都在误导用户,做各类滤镜,喊标语说‘记录美好生活’,但生活虽然并不总是美好的。”

其实,吐槽抖音和张一鸣的,远不只是张小龙。

从字节跳动诞生之初,张一鸣就面对过各类指责和指责:版权纠纷、低俗内容、用户痴迷、信息茧房……但张一鸣不服,他只是一脸无辜地说了四个字:

“技术无罪。”

类似的话,快手的宿华也说过,但他更有自知之明。

2018年4月,由于一则未成年少女受孕的视频,卫视点名批评快手,说个别APP不讲武德,希望能耗子尾汁。

求生欲很强的宿华立刻发表了一封名为《接受批评,整治前行》的谢罪信,大致意思是说:

算法本无罪,假如算法出了问题,那也是算法背后的人的价值观出了问题。

当抖音和快手早已开始苦恼如此终极的问题,B站却仍然在思索那种原始的困局:

怎么能够高贵而不失体面地恰饭?

正如上面所说,为了恰饭,陈睿除了开始融资,还开始加贴片广告,推出大会员模式。

结果被“逸民”们骂得狗血喷嘴。

陈睿也只能一边谢罪,一边大声叨咕:

“2015年,B站亏了3.7万元,2016年,又亏了9.1亿……”

在陈睿的一番运作之下,2018年3月,B站总算叩响了纳斯达克的钟声。而在月球的另一端,数千万B站用户也一边观看B站上市的直播,一边高呼着为哔哩哔哩干杯。

去年的五四青年节,由于一则名为《后浪》的宣传片,B站经历了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破圈。

《后浪》

但听完何冰老师激情澎湃的讲演,好多后浪表示一脸懵逼:“您这是在教我做人?”

与此同时,B站还进行了另一波骚操作,例如说约请网红和名星进驻B站。

破圈有破圈的益处,就是用户量开始飙升。

但人多不一定力量大。

在此之前,B站走的是冷门路线,集聚的都是一些喜欢漫画、鬼畜、音乐等各类冷门文化的志同道合的用户。

尤其是UP主,她们和抖音达人、快手网红,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例如说,像炸裆部这些事,UP主是绝对不会干的。

但是B站UP主有着自觉或不自觉的叛逆意识。她们勇于践踏权威,拒绝庸俗,拒绝鱼汤,所以才有了《AreyouOK》《duang~》《what’syourproblem》等现象级鬼畜视频。

但破圈后,B站上也开始出现各路牛鬼蛇神,弹幕大量注水也即使了,还出现全民“祖安”化的倾向,弹幕里动不动就冒出一句“NMSL”,阴气太重。

之前有个UP主,她在直播中顺口说到几个韩流名星,结果直播间立刻成了小型粉丝互怼现场,这个UP主也被“猎祖猎宗”。

这让一贯拒绝庸俗和乏味的UP主们开始诚惶诚恐,吓得只敢鬼畜马保国、李彦宏、雷布斯……因为鬼畜名星(尤其是流量名星)风险太大,一不留神都会被“饭圈”问候祖宗。

另一方面,因为流量名星和网红的进驻,好多普通的UP主也丧失了更多的爆光机会。

一个流量名星随意发一段赶车去拍戏的视频,对着镜头瞎逼逼几句,观看量竟然上千万,有些甚至上了首页,这让平民UP主怎样活?

B站整天忙着欢迎名星A、B、C、D、E、F、G、HIGKLMN……入驻B站,UP主们也只能哔哔一句:

“麻烦您用视频质量说话昂~”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当几亿人涌进了B站,说不定都会冒出好多喜欢看炸裆部的人。

那UP主们为了博眼珠,是不是也要开始炸裆部呢?

没办法,不炸裆部没流量啊。

06

1982年,快手的创始人宿华出生在山东恩施的一个小山寨,他家里惟一的家电,是手探照灯。不过电瓶太贵了,所以白天出门通常只带个松针当火把。

那时宿华就意识到,“光”太重要了,有了光,能够“被看到”。

于是快手才有了那句亲情脉脉的标语:

“让每一个生活都可以被看到”。

B站的创始人徐逸,是个二次元少年,后来掌舵的陈睿,是个“二次元中年”。

她们的本意,是为动画爱好者提供一个交流的社区,也为真正有才艺的普通人提供一个展示和交流的平台。

抖音的创始人张一鸣倒是比较简单,作为一个“行走的智能机器人”,不仅代码,他几乎没有其他的爱好,也没有想过“被看到”这么高深的问题。

不过,被张一鸣派去开发抖音的那群94、95年的年青人,她们最初构建的倒是一个又潮又酷的APP,吸引的也是一批潮酷又有才艺的青年。

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由于算法的全面介入和商业化布署,抖音的情调就彻底崩了。

三个初心各异的平台,现在差不多走到同一个岔道口了。

快手说要向下渗透,要彻底从农村包围城市;B站想下沉;抖音说“我全都要”。两者除了相互抢用户,还相互挖UP主,抢网红和名星。

争归争,抢归抢,但她们对算法的崇敬却是高度一致的。

三家公司每年都在为“算法”的建立投入巨量的人力和资源。

抖音快手自不用说,连B站也开始越发的显眼了。

五年前,B站急聘,最高待遇的是设计师,而如今早已渐次弄成了算法工程师。

虽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嘛,艺术、文化大约早已弄成了一种附庸。

想起有一次,记者问某位精通“算法”的大鳄:

“你觉得算法应当是引导人性,还是讨好人性?”

结果大鳄回了一句:

“我不认为算法要和人性挂钩……你们文化人给了我们太多深刻的命题。”

说这句话时,那位大鳄的公司,估值刚才突破了110亿港元。

其实在数字和算法面前,越深刻的东西,越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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